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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九章 萝卜青菜,溪谷青萍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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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岛有些默然的站在那里,看着依旧未曾离去,站在那里沉思着的柳青河。

“槐都的风还要吹多久?”

这个问题他问过梅溪雨,只是那个青天道的道人终究也不会清楚,毕竟有些事情,是由天狱去解决的。

柳青河回过神来,看了少年少许,而后缓缓说道:“风当然吹够了,但是风从哪里来的还不知道,是来自溪谷之中,还是青萍之末,亦或高天之上,总要有个答案,才好去巳午妖府看看。”

南岛沉默了很久,缓缓说道:“狱主大人应该知道我依旧是信不过你们的,风吹太久了,我可能会因为不安,而做出许多过激的事情来。”

柳青河只是平静的说道:“你守规矩,我们才能守规矩。如果只是想要让水在瓶死,对于天狱而言,并不是很难的事。但问题在于,天狱没有理由便这样杀死一个门下省的大人。”

这个一袭宽大黑袍,有如一片落在人间夜色一般的男人转过身去,向着院外而去。

“关于岭南之事,我同样深感遗憾。但人间总是这样的,怀抱热爱的人,才会死在他们所热爱的人间,有人年少之时,精神状况还很正常的时候,写过这样一句话,叫做赤诚之人的热血,总会先于世人流尽。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。”

柳青河且行且言。

“但人间不是只凭少年意气,便可以得到一切如愿的结果的,南岛。”

那个天狱之主停在院门口,回头看着院中满地梨雪。

“岭南风雪已经落下了,没有落在你肩头,落在了他们自己身上——我知道这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。但你也只能接受,只能承认——这便是你所错过的错失的,或许谬误的人生。”

柳青河确实知道的很多。

所以少年在那些关于肩挑风雪的陈述之中,默默的转过了身去,面对着漆黑的雪白的寥落的仓皇的庭院,连梨花也没有承载的肩头不住的颤抖着。

或许在哭,或许在笑,或许又哭又笑。

柳青河默默的看着少年的背影很久。

岭南当然是很好很好的地方。

千年来历来如此。

柳青河所说的那些东西自然也是认真的。

他也是这样认为的。

人间没有人会说什么试问岭南应不好这样的话。

他们只会说着岭南很好。

哪怕过往往往用着愚蠢的热爱来形容。

但那未尝不是一种至高的赞誉。

......

生命仓皇得就像一场戏曲。

又或许比戏曲还要荒唐。

少年如是想着。

......

宋应新安静的站在那一条石道之上,看着远处水雾缭绕的某些若隐若现的断崖。

有时候或许确实很是荒唐。

宋应新如是想着。

在尤春山到来之后,他们很是认真的再度研究了那些历年来的医书病例。

最后不得不承认,那些得了寒骨症的人,似乎确实与着那样一处高崖有着某种极为紧密的联系。

白术当时甚至还亲自画了一幅寒骨症病人籍贯分布图。

上面是一个令人触目惊心的图案——绝大多数的病人的居住地,都是环绕着那样一座高崖,如同一张残破的蛛网,又好像是被人砸碎的冬日盆中的冰面。

或许就像当初磨剑崖的那个故事一般。

有人去了不可触及的高天,同样也有人打烂了冥河,差点导致人间倾覆。

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。

好像人间的故事总是这样的。

宋应新神色沉重的想着。

那处高崖带给人间的,总是有好有坏的东西。

远处有吏人匆匆而来,穿过了石道,终于找到了这位天工司司主。

宋应新从那些很是匆忙的脚步声里回过神来,回头疑惑的看着那个匆匆而来的吏人。

“青天道有真人到来,司主。”

那人匆匆说道。

宋应新在听见这句话后,亦是露出了一些很是惊讶的神色。

天工司其实与青天道在过往,有着不少的联系。

当初这样一处司衙初见的时候,最开始帮助他们的,便是古青天道之人,彼时在机括之术上,自然是青天道更胜一筹,而才始筹建的天工司,向那样一处道门学习了很长一段时间。

只是随着后来天工司的蓬勃发展,与青天道之间的关系倒也渐渐淡了许多,毕竟后者是道门,修行才是本有之事。

而在白风雨之后,古青天道一分为三,某些极为重要的部分被缺一门带走了,在东海之上建立了那样一轮白月,自此许多联系才终于断开来。

宋应新看着那名吏人,很是古怪的问道:“青天道来此做什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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