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那时候（1 / 2）

连续治疗了几天，藜感觉苦不堪言。

“我觉得我快被烧成烤鹅了。”藜脸上黏上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，满脸虚弱地说道。

老头一言不发，还在仔仔细细翻书，浏览内容，在他的印象中，有那么一本书，上面记录有各种奇奇怪怪的病和治疗方法。

“嘶，唉！”老头时不时发出感叹，“根据巳的话来看，那个人手上有一张被蓝色的火包裹的符纸，我想，那应该是一种可以祛除疾病的符纸，然而，上面的符文可能很可能是病人的血画出来的，那种蓝色的火叫炙秽，本来应该是烧掉那些疾病的火，怎么变成涵养顽疾的火了呢？那小子到底是谁啊，怎么会这种东西？”

老头把手搭在藜臂膀上，满脸自信地告诉藜，“不过你完全可以放心，毕竟我都活了大半辈子了，什么东西没见过啊，就这种病，我完全有信心治好，只不过人上了年纪，容易忘记事情罢了，你不用担心，我暂时先用我的火帮你治一下，可以压制住你的病的。”

藜勉强挤出一个苦笑，眼里已经没有一丝光芒了，老头帮藜盖好被子，“行了，这几天晚上你也几乎没休息好，好好睡会吧。”

说完，藜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。老头见状，缓缓起身，轻手轻脚地走出去。

走到大门，老头索性坐在门槛上，卷起烟卷，点燃，放进嘴里吸起来。渐渐地，老头身子倾斜地靠在门框上，一只手摩挲着门槛，嘴里念叨起来：“你怎么就是这么绊脚呢？”

屋外的风一阵一阵的，像追逐打闹的小孩子，树上绿油油的树叶也悄然落地，老头看得入神，眼眶也湿润了。

老头的眼前，仿佛出现了小时候的四人在院子里打闹的样子，燊仗着自己力气大，紧紧抱住怀里的果子不松开，楠和藜都去争抢，只有心智成熟一些的巳在试图分开他们，那时的老头还有稀疏的短发，坐在门槛上笑盈盈地看着他们打闹。

老头嘴角微微翘起，泪眼朦胧，眼前出现的场面，是他第一次遇见藜的时候。

那天老头也才五十多岁，他在荒山野岭里发现了藜，那时的藜也才三四岁，浑身都是泥土和叶子，蜷缩在地上。

“哎哟，这是谁家的孩子啊，怎么丢这里了！”老头匆匆抱起孩子，一路往家赶。

“爷爷，这是弟弟吗？”楠咬着指头，好奇地看着老头抱回去的孩子。

“对啊，你要做一个好哥哥喔。”老头把藜抱进盆里，热水一遍一遍浇灌在孩子的肌肤上，原本稚嫩的肌肤才慢慢显现出来。

“爷爷，他叫什么啊？”楠软软的声音传来，老头摸摸胡子，把孩子抱起来，贴在胸口。

“你叫什么啊，小朋友？”老头夹起声音，声音又尖又细，逗得楠直接“噗”地笑起来。

孩子圆溜溜的眼珠仔细地打量着老头，“栗子。”

“爷爷，他说他叫，额……李子。”楠一时也没分清楚，有些尴尬，手伸到脑后摸起后脑勺。

“栗子？”老头皱起眉头，接着摇摇头，“不好听，不好听。”

孩子米黄色的头发引起了老头的注意，轻轻对孩子说：“叫你藜好不好啊。”

自此，藜就和老头他们生活在一起，老头见过许多被丢弃的孩子，楠就是其中之一，对于老头来说，弃婴并不少见。那时山下的那个村子人还特别多，后来有人觉得不能永远待在那个贫瘠的村子里，于是便拖家带口地搬家，遇见野兽是最大的不幸，如果某一年遇见天灾，粮食不够，但有些家庭的孩子却很多，于是，悲剧诞生。

老头有时就能听见，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响彻山林的怒吼，可老头又是个老好人，总想着能够多救一个就救一个吧，于是他也总是循着哭声满山遍野地跑。

后来，他又救下了几个孩子，可还是因为疾病等原因不幸夭折，最终也只剩下了楠、藜、巳、燊和檬。

一天，老头卖掉草药回家后，屋前的一幕让他至今难忘。

一头壮硕的棕林虎躺在血泊中喘着粗气，顿时老头呼吸急促，心脏撞击着胸腔，他加快脚步，冲进屋里时，四人正围着檬，檬浑身是血，身上白净的纱布也浸得鲜红，四人脸上挂满泪珠。四人见老头回去了，顿时嚎啕大哭起来，老头感到一阵晕眩，像冰雕一般立在那里……

一天后，老头坐在门槛上，郁郁寡欢。

四人见老头这样，静静地在老头面前站成一排，都一脸失落。

许久，老头用低沉的声音问道：“你们，想做守花人吗？”

几人抬起头，感觉老头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，都还在踟蹰着。

“如果做了守花人，以后，生死就由不得你们了，你们是随身都有可能丢掉小命的。”老头无力地抬起头，眼神暗淡，“但是你们可以学到一些保护自己的本事。”

“我愿意！”巳第一个站出来，昂起头，眼里充斥着怒火。

“我也愿意！”楠也站出来，“我要学本事保护藜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