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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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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说六莹迄今为止最后悔的事,一定得算上那夜在漏泽园外没杀掉严南。

她当时没弄清严南底细,见他身手衣着,以为是禁中或京畿戍守要员,未敢随意加害,还喂了他吃了散药安神的药丸,眼下倒好,受制于人,万事小心。

还被人瞧不起。

六莹气得够呛,心思狠辣,不知不觉从正堂回了家。

秦宝哥见她进来,愣了下:“怎么了?”六莹这才反应过来,朱伯也有些吃惊,秦宝哥以为出了什么事,放了手中的活计掀开柜台木板,跟着她绕去了后院。

六莹心思阴郁,秦宝哥见她面色不好,追问了几番无果,道:“是否是因为韩一云要回来了?”

不提还好,六莹一想起这个事就更上头,终于耐不住发了好大一通脾气:“你还有脸提韩一云,是你!你自己多管闲事!”

秦宝哥见她心情实在不好,赶紧讨饶:“我哪里又多管什么闲事了,本分得很呢。除了韩一云那小子,谁还会惹你啊?别想了,过了节韩一云又得回书院了,你躲他几日便过去了。”

先前那周顺吉的事情早就了结了,秦宝哥压根未曾知晓其中曲折,只道是韩一云即将返家,六莹又闷闷不乐,寻自己错处,这些年来,六莹与韩一云合不拢在一处,只是师父偏爱韩一云甚多,总责备六莹不知礼数,疏远着自家人。

秦宝哥也不太喜欢韩一云,仗着自己是名门之后,十分地瞧不起自己与善哥儿。虽几人都是韩诚收养的,但脾性迥异,明面上和气而已。秦宝善为人老实胆小,对韩一云倒是客客气气的,后因着韩一云去上学识字,十分羡慕和崇拜,更是像条小狗一样围着韩一云转,秦宝哥瞧不过,说了他几次,也没什么用。所以一家人,除了韩诚和秦宝善对韩一云稀罕些,秦宝哥和六莹都对韩一云不咸不淡。

六莹没好气的说:“那周家小儿的事情,出纰漏了。”

秦宝哥一听,大吃一惊:“怎地出了岔子?我那日天还未亮便将周顺吉与他妹子送走,不用我嘱咐,他也决计不敢回东都来。这几日明里留意,暗处打听,各方都没有什么动静,也未曾见到悬人告示。”

六莹叹了口气:“只怪平日瞧着东都金吾军巡没什么大本事,轻敌了。”说着把房门一推,捡着一些说了。

秦宝哥听完,有些感悟:“这人着实厉害,原来那夜是他领着金吾街卫来追,怪不得身手那么好,逼得我几乎无处与你接头,若不是我在桑家瓦肆长大,位置极熟,加上他突然抄别路,那夜兴许要栽在他手里。”

六莹恹恹的,秦宝哥见此,宽慰道:“放心,赔他一个人便是了。事情因我而起,这几日我也留心着呢,多少有些消息是知晓的。但要缉拿真凶我们没那本事,来龙去脉弄清了知会他便是,金吾街司让寻常百姓拿犯人,这不本末倒置么?”

六莹嘟着嘴,小声嘀咕:“不是,他瞧我不起。”

秦宝哥哈哈大笑:“人家又没说错,那可是严家,家庙上挂着□□御字的,你让人家鸡犬不留?”

六莹见他胳膊肘往外拐,眉头紧皱,抬手就要轰他出去。秦宝哥连忙拉着她:“好了,别气了,当心让师父瞧出来。快过节了,来店里订贺的人家多,我留心着呢,瞧瞧是否有检法诸司的内宅人家,若是有,我便都接了。这段法直既是大理寺的人,必然检法官员最清楚个中里情。”

严南今日休沐,在外转了几圈回到院内已是中午。他接过巾帕擦了擦手,从桌案的格子处拿出一小叠信来,坐在榻前一封封地打开读着。

田庆儿过来送茶给他,见到信笺的字微微叹气:“也不知道二爷怎么样了?先人保佑,平平安安。”

严南没说话。自严明义去蕤州以后,来信并不多,随后西北王茨叛变,以致西南和中部毗邻四州局势紧张,严明义已经近三月没有来信了,仅靠着严应玮在朝中得到的战报来推断蕤州形势。

田庆儿吩咐准备吃的,对严南道:“公子哥,先吃些东西再回二爷罢。”

屋子中笼着火,有些热,严南开始解衣领的盘扣:“大哥呢?”

田庆儿见状赶紧上来替他解身侧的:“回公子哥,大爷还未下朝回来。大娘子因前些日子周府娘子送了帖子来,便出去了,说是周府大娘子请了几个官府的女眷一起打马球。”田庆儿微微有些不满,在严南面前也有些放松,嘟囔道:“虽说大娘子是孙媳,不要求像公子哥一般守孝三年,但出去的也着实频繁了些,且都是跟王参政搭得上关系的府宅,这也太明显了。”

严南皱着眉,没说话。

外面院子传来人声,一个人大喇喇的走进来:“兰茂,我来瞧你啦。”

严南又将衣服扣回去,帘子一晃,人影已经一阵风的进来了,田庆儿赶紧叉手行礼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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